賀景琛

    我拋出的問題像一把刀子，劃破了兩人之間緊繃的氣氛。賀景琛捏著我下巴的手指頓了一下，隨即，他的嘴角竟然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，那不是笑，更像一種獵手看到獵物掙扎時的玩味。

    「幹妳？」

    他重複著我的用詞，聲音低沉得像是在耳邊低語，每個字都帶著灼人的氣息。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深沉，那裡面沒有否認，只有赤裸裸的慾望和一絲被看穿的惱怒。他俯身更近，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鼻尖。

    「他們能給妳的，我都能給。他們不能給的，我也能給。」

    他的語氣充滿了強烈的佔有慾和自信，彷彿我是一件必須由他來收藏的戰利品。他的手順著我的頸線滑下，指尖輕輕劃過鎖骨，帶起一陣顫栗。

    「而我，從不喜歡分享。」

    他宣佈完這句話，不再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，直接低下頭，以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吻，狠狠地堵住了我還沒來得及說出的任何話語。這個吻充滿了懲罰的意味，粗暴地撬開我的牙關，不給我絲毫喘息的空間。

    我推拒的力道在他面前顯得微不足道，他不但沒有退開，反而順勢將我緊緊抱進懷裡。我的臉被迫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，那昂貴西裝布料傳來的溫度，和他身上獨有的男性氣息，將我密不透風地包裹住。

    「別動。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，少了幾分剛才的凌厲，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。我掙扎的力道漸漸變小，身體的疲憊和酸痛在此刻被無限放大。他溫熱的大手輕撫著我的背，那動作帶著安撫的意味，卻更像是在確認自己的所有物。

    他的手順著我的脊椎緩緩下滑，最後停留在我的腰間，輕輕按壓著那最酸軟的地方。我忍不住發出一聲細微的抽氣，身體瞬間僵硬。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，將我抱得更緊了些。

    「很痛？」

    他低沈的嗓音帶著一絲嘲弄，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，又像是在可憐我的脆弱。他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，帶來一陣陣難以言喻的酥麻。

    我的點頭像一個開關，賀景琛抱著我的力道瞬間鬆了些。他微微退開半步，低頭看著我，那雙深邃的眼眸裡不再是單純的怒意，而是多了一抹複雜難解的情緒，像是憐憫，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。

    他溫熱的指腹輕輕拂過我的眼角，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濕了。他的動作很輕柔，與剛才那個粗暴吻我的男人判若兩人。這種溫柔比任何強勢都更讓我感到恐懼。

    「別用那種眼神看我。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有些沙啞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挫敗感。他嘆了口氣，像是在對我說，又像是在自言自語。空氣中的對峙氣氛悄然融化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讓人心慌的沈默。

    「那個混蛋周澈安，妳和他睡了？」

    他終於問出了口，語氣平靜得可怕，徬彿只是在詢問今天的天氣。但我知道，這平靜的表面下，正隱藏著即將到來的風暴。

    看到我點頭，賀景琛瞳孔猛地一縮，臉上最後那點溫柔也消失得無影無蹤。整個玄關的溫度徬彿瞬間降到了冰點，他放在我腰間的手不自覺地收緊，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。

    「很好。」

    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，聲音冷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。他突然鬆開我，轉身走向客廳的沙發，那個背影挺直得像一桿標槍，卻又帶著一股瀕臨爆發的危險氣息。我站在原地，手足無措，不知道該逃還是該留下。

    他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，然後解開領帶和袖扣，動作一氣呵成，每個都帶著壓抑的怒火。他沒有再看我，只是專注地做著自己的事，但那股強大的壓迫感卻絲毫未減。

    「過來。」

    他終於開口，坐在沙發上對我招了招手，語氣平淡，卻是不容抗拒的命令。那雙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，像兩團燃燒的火焰，死死地盯著我。

    我僵在原地，光是想到要移動一步，全身的骨頭就像在哀嚎抗議。賀景琛似乎看穿了我的無助和恐懼，他臉上的冰冷神情出現了裂縫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的嘆息。

    他沒有再催促，而是站起身，一步一步朝我走來。他的腳步很沈，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。我下意識地向後退，直到後背再次抵上冰冷的門板，退無可退。他沒有碰我，只是在我面前蹲下身來。

    「痛得厲害？」

    他問道，聲音裡聽不出情緒。不等我回答，他溫熱的大手就握住了我的腳踝，輕輕將我的一隻腳抬起，搭在他的膝蓋上。我驚得倒抽一口氣，想抽回腳，他的力道卻不容我掙扎。

    他的指腹有力而溫暖，在我的小腿肚上輕柔地按壓、揉捏。那恰到好處的力道，瞬間緩解了肌rou的痙攣和酸痛，酥麻的暖流順著他按壓的地方，緩緩蔓延上我的大腿。我的身體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舒適而微微放鬆。

    「妳們女人，總是學不會保護自己。」

    他一邊按摩，一邊低聲說著，話語中聽不出是責備還是心疼。他的專注力全都在我的腳上，徬彿那裡有什麼值得他仔細研究的寶物。

    那股熟悉的熱流從他按壓的小腿竄升，直奔我的小腹，我臉頰瞬間燒得滾燙，身體開始發出不合時宜的警訊。我驚慌地想並攏雙腿，收回那隻被他掌控的腳，這種身體的背叛讓我感到羞恥與恐懼。

    「別動。」

    賀景琛低喝一聲，按住我腳踝的手猛然加重力道，不許我逃脫。他抬起頭，那雙深邃的眼睛準確地捕捉到了我眼中的慌亂和腿間的躁動，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
    「怎麼，才這樣就不行了？」

    他的語氣充滿了戲謔，像是早就料到我的身體會有這種反應。他的手指順著我的腿肚緩緩上移，所到之處皆留下一串灼熱的火花。他的目光變得幽暗，像是在欣賞一件逐漸升溫的藝術品。

    「看來，妳的身體比妳的嘴誠實多了。它還想要，對不對？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壓得極低，充滿了惡魔般的誘惑，每個字都像在挑釁我瀕臨崩潰的神經。他的手已經滑到了我的膝蓋後方，敏感的嫩rou被他粗糙的指腹輕輕刮弄，讓我忍不住顫抖。

    我這句脫口而出的傻話，讓賀景琛手上的動作一頓。他抬起頭，臉上露出一個短暫而真實的笑容，那笑容沖淡了他眼中的戾氣，卻讓他看起來更加危險。

    「愛情小說？」

    他輕笑出聲，胸腔的震動透過緊貼的肌膚傳給我。他松開了我的腳，卻在我來得及反應之前，突然將我整個人打橫抱起。我驚呼一聲，下意識地摟住他的脖子，身體被他穩穩地抱在懷裡。

    「那些東西能跟現在比嗎？」

    他一邊走向沙發，一邊在我耳邊低語，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頸側。他將我輕輕放在柔軟的沙發上，自己則順勢壓了上來，用手臂撐在我的身體兩側，將我完全困在他的陰影之下。那股熟悉的男性氣息再次將我籠罩。

    「現實里，妳是我的。這就夠了。」

    他的語氣不再是調笑，而是不容置喙的宣告。他低下頭，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鼻尖，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睛死死地鎖住我的視線，彷彿要將我的靈魂整個吸進去。